成功是喜悦的，失败是苦涩的；热恋是甜蜜的，失恋是沮丧的……我们的生活中，快乐和痛苦的感受会随着不同事件的发生自然而然地出现。在这些正面或负面的情绪背后，一种小小的分子却发挥了关键的作用，这就是“快乐的信使”——多巴胺（Dopamine）。今天我们就来一起认识一下它。

 多巴胺是什么？

人类的大脑可以简化为大量神经元组成的神经网络，通过神经细胞之间信号的传递，人脑得以完成学习、记忆、感知等各种功能。

这些信号的传递主要依靠一些被称为“神经递质”的分子，神经细胞在安静的状态下，会合成大量神经递质并储存在细胞内。

当接收到上游信号刺激而激活之后，神经细胞释放出神经递质，通过细胞间的突触结构，激活下一级神经细胞，像接力赛跑一般将信号快速传递。

我们今天的主角——多巴胺，便是众多种类的神经递质之一。

多巴胺，即3,4-二羟苯乙胺，是儿茶酚胺类物质的一种，分子式为C8H11NO2，在人体内主要由多巴胺能神经元以酪氨酸为原料合成。

多巴胺的独特之处在于其功能。大量研究表明，多巴胺作用于大脑中的“奖励机制”，往往负责传递积极的状态和愉悦的感受。

它们不仅维持着我们正常的情绪状态，还与多种疾病的发生有关，例如帕金森氏病、精神分裂症、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等。

多巴胺如何发挥作用？

神经信号的正确传递需要上下游神经细胞的精密配合，任何一个中间环节的失误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。

多巴胺的作用亦是如此，至少需要以下四个部分的正常进行：

 合成和储存

多巴胺能神经元从外界获取原料酪氨酸，在多种酶的催化作用下合成多巴胺并储存在囊泡内等待释放。

 释放到突触间隙

神经元接收上游信号后激活，将囊泡内的多巴胺释放到细胞外突触间隙。

多巴胺受体

多巴胺与下游细胞表面的多巴胺受体结合，激活下游细胞，信号向下传递。

回收和代谢

完成任务的多巴胺分子一部分被神经末梢回收循环使用，另一部分被降解。

在生理状态下，多巴胺参与的“奖赏通路”会在某下情况下信号增强，例如吃到美味的食物、陷入热恋、辛勤的劳动得到回报时。

这些行为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与奖励机制绑定，给予我们正面的反馈，促使我们继续进行类似的活动。

然而，这一过程并非不断强化的。

我们的大脑会对温和的刺激逐渐耐受，当相同的刺激无法产生足够奖励，大脑会促使我们设法提高刺激的强度，或是寻找其它新的刺激类型。

因此，在工作中获得成就感的人会不断追求更高的目标，因美食获得愉悦感的人有时难以节制，在热恋中获得的甜蜜感总是有时限的。

反之，当我们的“奖赏通路”无法正常工作时，情绪就会受到直接的影响：轻者可以出现心境低落，情感淡漠，严重时可以造成抑郁症或精神分裂症。

这些异常发生的原因我们还没有完全知晓，与每个人的遗传背景、内分泌代谢、社交生活的状态都可能相关。此外，还有相当一部分与药物的滥用有关。

前面提到过，大脑中的奖励机制以多巴胺为媒介，将“正向行为”和愉快的感觉绑定。

然而，我们的大脑是很容易被“欺骗”的，很多化学物质都可以直接促进多巴胺的释放，比如酒精和香烟中的尼古丁。

它们成为获得愉悦感的捷径，这也是无数人沉迷于吸烟、饮酒的原因。

作用更强的物质，比如大麻、可卡因、苯丙胺类化合物（“冰毒”和“摇头丸”的主要成分），可以刺激神经元导致多巴胺大量释放。

当然，其代价就是神经元快速耐受，不仅日常生活中的体验无法再产生愉悦感，使用者还要不断加大药物剂量才能维持之前的愉悦感。

这样很容易陷入恶性循环，无法自拔。所以这些物质被称为“毒品”，必须绝对禁止使用。

如何平衡多巴胺的作用？

说到这里，大家一定能明白，多巴胺虽然身为“快乐的信使”，但并不是越多越好的。

比较理想而健康的生活方式是保持奖励机制的适度激活，虽然我们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，但至少可以做到以下几点:

• 拒绝不良刺激，如烟酒等，培养健康的兴趣爱好。

• 注重劳逸结合，工作和玩乐均应适度。交替给予大脑不同类型的刺激，有益于保持心境愉悦，例如体力劳动后听听音乐，伏案工作后进行户外运动等。

• 合理安排社交生活，正确看待人际关系，不必执着于完美。例如，即使最初的“甜蜜感”消失了，恋人们依然可以为爱情赋予新的意义。

除了作为人体内的神经递质，多巴胺还作为药品在临床上用于治疗休克、心力衰竭等。

相信随着科学的不断进步，我们还能发现多巴胺的更多秘密，这些发现也将帮助人类进一步认识自己。

审核专家：袁博

中科院神经所